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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口道：“锦程，你哪里不舒服？”
他的整个身子都藏在被窝里，所以，郭佳琪不确定他是哪里不舒服：“不是来出差的吗？怎么到了疗养院了？是不是工作太累了？”他的目光盯得她发毛，她每走一步，都觉得胆颤惊心。这个男人是恶魔，他随时都有可能发怒的。
“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？”宋锦程终于平淡地开口了，“心里是不是很爽，很开心？”
“怎么会？”郭佳琪摇头否认，“你是我的靠山，你倒了，对我有什么好处？”她说的这话，合情合理，宋锦程相信了。
“过来。”他吩咐道。
郭佳琪慢慢走过去，站在他床侧。
“Joe那里怎么样？”他不再看她，公事公话的问。
郭佳琪松一口气，语气变得轻松了点：“秦小姐的身体并没有大碍，只是她并不愿意跟警方合作，心里有数是谁做的，但是似乎在等着谁......”她偷偷看了宋锦程一眼。
宋锦程冷冷地说：“她在等我?”
“因为先前我没有得到你的任何消息，所以我只是跟她说，你会尽快赶回去看她。一个礼拜过去了，她现在的情绪很差。”她又偷偷看了宋锦程一眼。
而那个人忽然抬头看向她：“这点小事，你都做不好。郭佳琪，我看我还真是高看你了。”
“秦小姐是个重感情的人，我看只有你才能让她放下心中的包袱。”郭佳琪道。
“不然呢？”
“不然，她的身体可能不能完全康复，而且心理也会受到影响，恐怕会延误《爱杀》的拍摄。”郭佳琪说。
“哦，如果人人都因为对我有感情需要我逐个安抚的话。”宋锦程的脸色阴的吓人，“那么，我宋锦程就不要做事了，就天天忙着安抚女人去了。”
郭佳琪心里奇怪：这个人，怎么说话怪怪的？秦梓瑶不是她心尖尖的人吗？怎么刚才他的话好像怪她不识大体似的?她转念一想，也不难理解。这些有钱人，都是高高在上的。宋锦程不但年轻，有钱，还人模人样的。因为条件太好，到哪里都会被女人们的目光追逐，这就养成了他们那高高在上，目空一切的臭脾气。尽管他是爱秦梓瑶，但是，比起自己的面子，好像爱就没有那么重要了。
他宋锦程恐怕最爱的是他自己吧？
郭佳琪抿嘴，很快，小碎牙咬出来，嘴角弯起来。
宋锦程忽然对着外面喊道：“阿森。”
阿森进来：“程少。”
“把她的行李，给我拎去内室。”宋锦程说，“跟院长说，今晚不用派人过来了。”
郭佳琪瞪大了眼：什么意思？今晚是要她照顾他吗？她忽然有些泄气，来的时候想什么，现在都猜中了，不过，他居然用专人飞机来接她过来做保姆，也太奢侈了吧？
阿森麻利地出去了。宋锦程看着郭佳琪，冷冷地说：“你不想照顾我？”
郭佳琪扯出一抹笑：“没有，怎么会呢？能照顾锦程你，是我的荣幸。”她好像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说过这类的话。除去到巴黎的当天，他有着短暂的温柔之外，平日里他对她不是虐就是骂，鲜少有这么平静的时候。她若想撒个娇或者拍个马屁来讨好他，也根本酝酿不出来的。
这次，她倒是心血来潮。说完后，她就有些后悔了。若是他又不高兴了发脾气，可不是闹着玩的。她有多少条小命都不够他玩。她是有些畏惧他，因为与他实力悬殊。
跟他硬碰硬，只是以卵击石。
可是，她也知道，宋锦程这个人，是连软都不吃的。特别是在她面前，她的眼泪就算成堆的流下来，非但激不起他的同情心，还会更加的厌恶。他那么恨她，无论她做什么，都只会更加讨他嫌而已。
所以摆在她面前只有一条路，那就是绝对的服从，无条件的！
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他面前，下贱而又没有尊严地活着。
宋锦程又定定地看着她了，那神情......冷。
郭佳琪又笑了笑：“要吃水果，还是喝水？”
“我在挂水。”宋锦程忽然闷闷地说。
“哦，那你要吃什么？”
“你除了吃，没有别的了吗？”宋锦程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别的表情，眉头皱起来，“你这个女人......”
“我真的......没有经验。”她确实没有照顾人的经验，自从八岁进入郭家以来，虽然活得小心翼翼，可也是锦衣玉食，没有做过伺候人的活。
“坐下来。”宋锦程撤回自己的目光，望着天花板，“你为什么不问我，是哪里不舒服?”
这个问题，凌墨在前面已经问过了。她可以非常理直气壮的回答他：如果他想告诉，他早就告诉我了，我又何必去问？如果他不想告诉我，我就算是问了也是白问。我又为什么要去问？
而在宋锦程面前，她哪里敢说这话。
低头，坐在他身边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啊？”
“我......”宋锦程的头转过来，眸子对准了她，“我也被枪击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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