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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惊心。我知道这不是豆腐脑和番茄酱，是脑浆，是血。
姚大元果然死的很惨，看他这幅模样，我除了害怕，还有些同情，又怪起马欢来：“这小子心术不正，害别人死的这么惨，被鬼缠上也是活该。”但我又有些怪自己多事，干嘛蹚这浑水，帮那个贱人。
我手足无措，不知该做什么好，转头想找秦先生，但那老小子不知道躲哪里去了，心里自然骂他几句，可骂完了，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蹲在马欢前面的姚大元始终没有动，好像也没发出声音，可他越不动，我越害怕，不知道他对付完马欢，要怎么对付我。我又想起刚才卫生间听到的那个声音，忽然想到：“既然姚大元在这里，那卫生间肯定是安全的，我还是去卫生间好了。”
可当我再回头看了看，房间里哪里还有门，四周都是一样的白色墙壁，天花板亮着的那根日光灯管昏昏黄黄，墙壁也因此被映成淡黄色。
我全身冷汗直出，握紧双手，才发觉右手仍然攥着那瓶不知道什么做的饮料，我心想自己能看到面前这些怪象，与喝了瓶中的饮料大有关系，我有些后悔。
可是后悔并没有用，现在只能祈祷，祈祷姚大元不要转身，祈祷秦先生快过来救我，祈祷天快亮。
可事与愿违，过了不知多久，那姚大元似乎轻轻的动了一下，然后又听到他支支吾吾的说什么，声音模糊，像是用嗓子发出来的，并且嗓子了还有一口痰的那种发音，我听了只觉得头皮发麻。
“把钱还我，把钱还我……”姚大元声音越来越清楚，并且他好像还在动，缓缓的站了起来，又缓缓的转身。
“妈的，别转身，老子又不欠你钱，你债主在你面前，你转身干嘛？”我不知道姚大元转身要做什么，但是我得找些可以自卫的东西，这时候我忽然想起衬衣口袋里的那道符。
我掏出纸符握在手心，安定了不少，心想万一姚大元要来吓我，就用纸符打他丫的，他死了没多久，应该没多大的本事。
姚大元转身非常慢，但还是一点点的转了过来，我不想看他，但是更不想背对着他。姚大元的脸没有什么特别的，就是碎了一点，脏了一点，没有眼珠，和恐怖电影里很多的角色一样。可我很害怕，因为在电影里看到鬼和现实看到完全不是一个概念，要是胆子再小一点，我觉得我会晕过去。
“把钱还我，把钱还我……”姚大元是个煞笔，他竟对着我说，让我把钱还他，我又不欠他钱。
我壮着胆子，对姚大元说：“我……我不欠你钱，你别看我，别过来。”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和平时很不一样，又很低沉，说话声比我的心跳声还小。
可能是“别过来”这三个字提醒了他，姚大元竟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，我只能后退，但退了没两步，就靠上了墙壁。
“马欢在你……你……后面，是……他骗……骗你你的，你去……去找他好了，我没钱。”我挥舞着手中的纸符和饮料，想吓退姚大元，但是好像没什么效果，他还是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。
客厅本来就小，很快，姚大元离我就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，我能透过他脸上破碎不匀的裂口，看到里面蠕动的血水脑浆，以及闻得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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