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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国公徐达等人却是直直的看着朱元璋,眼神如炬。
宋国公冯胜却道:“韩国公当真是年迈了吗?这般大事难不成是忘记了?怎地到今日才想起要向皇上回禀,万一皇上一直在等你的话呢?就不怕皇上下旨拔光了你的胡子?”其他老臣一听,纷纷窃窃私语,说皇上早就等着他了,“埋怨”韩国公李善长回禀的太迟了些。
朱元璋冲着宋国公冯胜一瞪眼,怪他多嘴,宋国公冯胜却只当没有看见,却对着朱元璋冲李善长指了指。
魏国公徐达一抚胡须,沉声道:“还等什么皇上恩准,你且快快说来!一把年纪了,反倒叫皇上等着你。”
朱元璋冷哼一声,看出端倪,一背手,走到亭子边,看着池中的红鲤,冷声道:“朕准了,你说吧!”
韩国公李善长应声起身,道:“回禀皇上,胡惟庸以其老宅醴泉祥瑞之兆诚邀皇上一观——这醴泉,是确有其事的,老臣是亲眼所见;老臣与胡惟庸一直在其府宅准备,等着迎接圣驾,胡惟庸不曾与陌生之人接触,也未曾远离,是以当家仆前去探看圣驾,发现圣上怒发冲冠,起驾回銮,老臣与胡惟庸皆是茫然不知为何,等禁卫军统领沈飞带兵前去传了圣旨,方才知晓。”
韩国公李善长稍顿,又道:“‘弑君谋逆’之罪着实将老臣与胡惟庸吓了一跳,实在想不明白此罪何出啊。”
朱元璋陡然转身,怒视一圈,道:“醴泉之兆,于第三日便消失不见,朕尚未亲眼所见,是以醴泉到底有无,朕无可查证!就算有不少人说曾亲视过,朕姑且认为醴泉之兆确有其事好了!”
朱元璋抓起一块点心,紧紧握在手心之中,暗暗用了用力,使劲抛向池面,点心已然成了碎渣。无数红鲤立时翻滚起来,场面好不壮观。
魏国公徐达却道:“臣没有去看过什么醴泉,但臣相信醴泉之说属实!请皇上明察!”
韩国公李善长又道:“胡惟庸位极人臣,百官之首,朝中诸多事务都需先经他之手,免了皇上不少劳累;人言不少弹劾胡惟庸、不利于他的奏折都被胡惟庸私扣压下,又言其沽名钓誉故作正经,其心早反,但依老臣之见,这些说辞与方才皇上判断醴泉之说应当一概而论;胡惟庸是由臣引荐入仕,为官以来,他都克俭守法事必躬亲,入朝以来,虽独自为相多年,权倾朝野,可政务井井有条清明可察,对皇上亦是忠心耿耿;其与满朝文武也并无什么私交,是以以‘弑君谋逆’之辞罪之,恐难平民心。”
朱元璋胸脯不住起伏,怒火中烧,道:“太监云奇与御前侍卫亲眼所见之事,如何成了以‘弑君谋逆’之辞罪之?刑部与大理寺审问之初便已有人供罪认罚,怎么?你们是想说我冤枉了胡惟庸,想说我就是想杀了他吗?”
宋国公冯胜接话道:“皇上息怒。依臣之见,若胡惟庸真是谋逆,断不会让手下之人在市井大街之上直言其名,只怕此事另有隐情!”
朱元璋大怒道:“隐情?还有什么隐情?”
韩国公李善长面不改色,继续道:“前御史中丞商皓与胡惟庸早有间隙,早就怀恨在心,经臣查证,胡惟庸谋逆一事,御史中丞商皓颇有嫌疑,必是其构陷嫁祸。”
魏国公徐达不等朱元璋开口,却道:“一个小小的御史中丞,却以‘弑君谋逆’这等大事构陷朝廷重臣,虽然匪夷所思,却也不是不可能,只是臣担心,若真是商皓设计构陷,那凭他的心智手段,是断断想不到也不敢做出来的,如果其背后还有他人,那胡惟庸已然获罪入狱,皇上当考虑此事是否已然结束,抑或……只是某些人阴暗手段的开始。”
听了魏国公徐达的话,朱元璋有些出神,想了片刻,道:“商皓曾亲自面见于朕,为胡惟庸求情,这又作何解释?若他构陷胡惟庸,又为何替他求情?他只需要静观其变就能置身事外,何以多此一举,还被朕砍了脑袋?”
魏国公徐达道:“皇上,所谓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,那商皓只不过是枚棋子——一枚用来开局的棋子,他的作用只是为了开局,局面开了,他的作用也就没有了,他背后的掌棋之人为了棋局不破,自是要将这枚棋子送出去被杀死,这样,就不担心这样一枚棋子会泄漏他的布局了。也许,是为了保住掌棋之人的身份也不得而知。”
朱元璋冷笑一声,道:“怎么?难不成胡惟庸之案牵扯还这般深远?尔等不必扰乱朕的思路,朕知道,你们是商量好的,想保胡惟庸!哼,今日我就与你们透个底,胡惟庸必死!迟早之说罢了!”
韩国公李善长双手颤抖,道:“皇上!若胡惟庸有谋逆之罪,那臣是胡惟庸入仕保荐之人,想来臣也是逃不了干系的!如此,臣请皇上赐死于臣,以证清白!”
朱元璋冷声道:“死人就是死人,不会说话,也不会证清白!或许朕冤枉了胡惟庸,或许你们方才所说是真,可朕是皇帝!朕想让谁死,那他就一定死的合情合理!你们想保胡惟庸朕不拦着!只是别激怒了朕!账也好,情也罢,迟早都会算清的!”
魏国公徐达往地上一跪,朗声道:“皇上!江山社稷,百官之作为是为基础,百姓之福祉是为最终,皇上还请明察之后,再作打算!”
宋国公冯胜等重臣全都跪在地上,齐呼道:“请皇上先行明察!”
朱元璋将袖子一甩,恨恨的瞪着众人,袖中龙拳紧握,隐隐作响。不再多言,朱元璋愤然离去。
魏国公徐达看皇上生气走远,叹道:“天子一怒,血流成河,老哥几个,此事还需暗中运作,否则未能保住丞相,却先折了诸位,只怕胡丞相也不会心安。”
宋国公冯胜道:“怕个球!自古忠臣多蒙难,若能保住我朝忠臣良将,我冯胜,甘心第一个赴死!”
池中红鲤早已散开,池水也恢复平静,偶尔水面冒出白泡,却是那般无力,好似苟延残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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