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严河心想,其实他之前也有过一段这么自律的时候。
但慢慢的,自律不起来了。
人真的是会慢慢变得懒惰的。
他也不例外。
再想想高三那个时候,真是勤奋得让他感到不可思议。
陆严河就在这样的节奏里,在拍摄《焚火》这部电影之余,把《六人行》重启版的剧本写出来了。
-白景年和胡思维两个人都来了《焚火》剧组,来读《老友记》的剧本。
陆严河拍完戏,收工,跟两人到火锅店吃晚饭,一边吃,一边聊《老友记》的剧本。
“怎么把名字都改了?”胡思维第一个问题就是问这个。
其实他跟白景年两个人接到这个剧本以后,第一反应就是想问这个。他们差点以为陆严河是写了一个全新的故事,直到翻了几页,看到还是那些人,还是那熟悉的风格。
陆严河笑着说:“《六人行》重逢,可不就成《老友记》了嘛。”
陆严河知道,这是一个只有他才懂的梗,让胡思维和白景年明白是很难的。不过,即使他们不懂这个梗,《老友记》这个名字一样是有可以理解的意义的——就是陆严河刚才说的那些。
白景年说:“除了这个名字,我没有什么好说的,还得是你来写这个剧本,原汁原味,一下就回到了第一季的那个味道。”
第一季是什么味道呢?
大概就是……像一个都市里的童话故事一样的味道?
人与人之间有真情实感,也有真情流露,不同性格之间有碰撞的火花,也能共同分享呼吸。
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上天入地、不断变化,但不是为了爱而爱,也不是为了恨而恨,每一次的变化,都有一个事出有因的端口,哪怕这个端口放在现实的背景里,显得人物有些幼稚,可这没有关系,因为成年人某些幼稚的行为,也可以是可爱的。
陆严河让这六个人,回到了一种简单的、直接的、朴素的、有魅力的轨道上。
其中一集写柏锦演的周之西作为兼职按摩师,接到了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的单子,两个人眉来眼去,互相看上,结果后面发现他竟然是有妇之夫,柏锦怒吼自己竟然被小三了——
整个这一段,陆严河都写得很单纯,全部都是从柏锦的视角出发,从心动,到快乐,再到忿怒。
陆严河没有在这一段里试图讨论任何“小三”这个议题,也没有任何辩解和说教,其铺展开来的故事,就给人一种像是“没有什么大不了的”的生活中常篇章,最后结束在柏锦跟几个朋友嚷嚷自己被人骗了、成了小三,结果正好一只苍蝇飞进她嘴里,于是,她一边狂咳嗽,一边大骂“吃了苍蝇竟然真的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,呕——啊——”
胡思维由衷地叹了口气,说:“严河,还得是你,终于,我们还是把这个剧本写出来了,《六人行》确实可以启动了,《老友记》就《老友记》吧,确实也是《老友记》了。”
陆严河点头。
胡思维说:“我可以拍一下这个剧本封面吗?你在上面写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:《六人行》重逢,可不就成《老友记》了嘛。我发微博。”
胡思维是想做一下宣传了。
“行。”
于是,陆严河就把这句话写在了剧本封面上。
“但是我的字,很多人都见过,他们就会知道,这句话是我写的。”
“就得让大家猜是你写的,但我们先不承认。”胡思维说,“这样可以保持大家对这部剧的关注。”
“也行。”陆严河点头。
白景年有些激动地握紧拳头。
“那我们马上就可以准备拍摄了啊。”白景年说,“我本来还以为严河需要到年底才可能把初稿写出来,你的速度也太快了,这才一个多月,你就把剧本写出来了,而且,基本上就可以直接拿来拍摄了。”
陆严河笑。
“因为这个故事已经在我脑海中盘桓好几年了。”陆严河说,“没有参与这个系列的几年时间里,我一直在思考,这个故事应该是什么样子。”
“嗯。”白景年点头。
胡思维说:“不过,我们现在的剧本故事里,就好像陈子良和张澜那两个角色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,这样好吗?”
“不承认也不否认,就这么淡化处理,我觉得这是最好的。”陆严河说,“反正第三季的结局,张澜的结尾也是离开了他们,去了英国,不需要再在新的一季故事里去交代这两个角色的去向了。”
“也是。”胡思维听陆严河这么一说,就点了点头,“那就现在这样吧。”
陆严河:“嗯。”
他提杯,说:“思维哥,白导,我们终于又一起回来了,干杯吧。”
“干杯!”
稍晚一点的时候,胡思维把《老友记》的这个封面发到了自己的社交媒体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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