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河呵了口气。下雪的夜晚,总是格外的安静。静的好像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。门锁忽然&ldo;嘀&rdo;的一声打开,铁河愣了一下,推开门。门厅的感应灯亮了,他看到穿着睡衣的自端站在面前。他知道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。可她向来是早睡早起的人。所以就最恨他在深夜里喝醉了酒回家来歪缠。&ldo;还没睡?&rdo;他问。&ldo;嗯……&rdo;她声音柔柔的。佟铁河又愣了一下。难得大晚上的来给他开门,还没生他的气,还……穿的这么少。想到这里他皱眉。她怎么就穿了件薄薄的睡衣下来了?!门厅的灯光熄了,眼前暗了。铁河抽了抽鼻子,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,他皱眉:&ldo;你喝酒?&rdo;他走近些。确定了,她是喝酒了。自端嘻嘻的笑着,又&ldo;嗯&rdo;了一声作为回应。身子晃了一晃,两只手臂在半空中划拉了两下,好歹保持住了平衡,没张过去。可也就是这个动作,暴露出她醉酒的程度。铁河咬着牙。最近这是什么世道?醉猫接二连三的找上他。&ldo;以为你不回来了,我就偷偷的喝了一杯……&rdo;自端比划了一下,&ldo;就……这么多。&rdo;佟铁河没吱声。醉成这样,一杯?一杯工业酒精呀?黑影里,自端看不清铁河的表情,她往前挪了几步,仰起头,轻声的说:&ldo;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,老婆喝一杯酒,你就生气……嗯?&rdo;说着话,她的手臂抬起来,勾住他的颈子。柔软的身体靠在他身上,像一株攀附松树的藤萝。佟铁河一僵。她这是在干嘛?佟铁河把她的手拉下来。她不单是醉了,还醉的不轻。&ldo;咦……真生气啦?&rdo;她又凑过来,一双手握住他的前襟,踮起脚来,竟对着他呵了一口气,&ldo;是不是有酒臭味?&rdo;红酒那特有的香,混着她的体香,向佟铁河袭来。铁河的呼吸有些急促。他手上稍稍用力,揪住她的手臂,固定在她身前,让她保持着那个姿势,然后说:&ldo;上去睡觉。&rdo;酒让她的血液在燃烧,可是手脚却在冷却。这样下去会生病的。她摇着头,&ldo;不要!我还要喝……&rdo;&ldo;喂!&rdo;他沉不住气了。她好像被他吓了一跳,愣了一小会儿,仰着她圆润的小下巴,小声的对他说:&ldo;最多……我不亲你……&rdo;&ldo;景自端!&rdo;真是忍无可忍了。&ldo;咹?&rdo;&ldo;是你惹我的。&rdo;&ldo;那又怎样?&rdo;她嗤嗤的笑着。笑着笑着,自端觉得眼前亮起来……他在微笑,在微笑。他有天底下最勾魂的笑眼、他有天底下最美的笑靥……他对着她笑的时候,似乎有一种魔力,会让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极了暖融融的春风中的冰,随时都会化掉。先化成一汪水,再蒸发掉。就像现在,他这样笑着,笑着说,&ldo;景自端,是你先惹我的……&rdo;是,是我先惹你的,顾惟仁……我先惹你的,又怎样?你要……怎样?自端踮起脚尖,吻上他的唇。。正文光与影的旖旎(十九)佟铁河头脑中有瞬间的空白。自端柔软的唇像是雨后玫瑰,含着芬芳,含着雨露,在他的唇齿间辗转。她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颈,像是一条溜滑的鱼,钻进他的怀里来。他试图推开她,她却缠的他更紧。他的手扶在她的肩膀上,隔着薄薄的睡衣,他的掌心感受的到她身体的灼热。自端的手开始不老实。她剥掉他的外套。那有着沉重的寒气的外套,让她觉得凉。她笨拙的寻索着她想要的温暖。会不会在深处,更深处?铁河躲开她的唇,按住她的手。他深深的吸气,试图调匀呼吸。可是很困难。身上升起一股热潮。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可是她喝醉了。这里是大厅。他不能这样。他轻轻的咳嗽了一下。门厅的灯忽然亮了。他看清楚眼前的她‐‐他有多久没有好好儿的看过她了?&ldo;阿端……&rdo;他声音低哑。&ldo;唔。&rdo;她回应他。有些慵懒,有些迷醉,有些……性感。半晌,他就只是这么看着她。灯又熄了。黑暗中,她的眼睛亮晶晶的。像天上星……像天上所有的星,在这一刻,纷纷的在他的周围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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