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上班,就和孩子们在一起。开心快乐。午饭一直吃百家饭,不管在谁家吃饭,他都会帮助干力所能及的活。堆柴禾堆,扫院子,哄月里的孩子,打水……有需就回应。去了谁家,都不招人烦。有现成的免费劳动力都不客气。特别是那些小媳妇,都攒着活呢!呵呵,忒逗。
一晃儿,到了期末。全乡镇一共十五个村小学。期末学生要进行统考。老师要交教案,学习笔记,学生作业。比一中上交的项目少多了。父亲自身业务肯定优秀。就是学生这一块,第一年和对手较量,摸不透对手的底细,只能让自己的学生做到最好就行了。
考试这一天,孩子们穿着整洁的衣服。经过一个多月修整,学生懂得仪表要整洁,女生辫子要扎好,男生头发要理好。伸出小手,指甲里没有了泥巴……每人一座,端坐在座位里。等待监考老师发卷子。第一次离开父亲的庇护,孩子们有些紧张,怯生生地望着。父亲告诉他们不要害怕监考老师,可以把他们当做漂浮的云,考完试,他们就会飘走。只管好好答卷就行。这是他们第一次迎接统考,父亲告诉他们很重要,一定认真答卷,做完了要多检查。超过九十五分有糖吃。这个理想切合实际,也并不遥远!学生能接受。也特别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拿到它。
统考完毕,父亲被抽调批卷。他工作认真,做这些工作跟一加一那么简单。
一周后,校长开了会,还拿回各班学生的个人成绩,学生个人排名,班级总成绩,平均成绩,以及班级在全乡同学年的排名。
父亲接过成绩单,着急地看向班级排名。一个大大的“1”,映入父亲的眼帘。
父亲惊喜:“第一,哈……”
吕校长也笑着说:“听说你答应学生给九十五分以上的同学买糖吃,分数线定低了。我替你看了一下,只有一名九十分,其余的同学都是九十五分以上,你要破费了,可别心疼钱啊!哈哈……”
父亲自豪地说:“不心疼,高兴!哈哈……”
其它班级也都在前三名,学校自然排名第一。校长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。灿烂泛光!
年终考核,父亲成绩好着呢,继续录用!试用期结束,以后就可以安心工作了。学期末,每个学校要评出一位优秀教师。父亲来的晚,又在改造期,没有资格成为候选人。父亲对那些也不存在奢望。爱给谁给谁。
年终,全乡镇教师集中大会。所有的教师准时来到会议室。真没有一中老师的人数多。年龄偏大的多。穿得也是粗布衣,补着好看的补丁。看来,父亲不敢奢望运动会能给做西服了。现在的西服要穿得仔细些了。
父亲如鸭子听雷,直着脖子不动,也许是被那些人“教育”落下了病根。别人看着挺累,他自己不觉得。
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,无论是表扬还是批评。会议结束后,校长皱眉:“下学期,请产假的老师假满了,要回来上班。你有可能被调走。真是那样的话,我就会舍不得。”他停了一下:“本乡镇哪里有空缺,平调是正常,我也没办法保你。你心里有个数。”
父亲更没有选择权,除非不干了。那是不可能的,他离不开讲台。“我给我班学生九十五分以上的每人两块糖,不足分数的,一块糖。如果,我被调走了,帮我带给我的学生们!”父亲把装糖的纸包递给了吕校长。
吕校长很无奈地说:“好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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