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婴听着吕旷不着边际的话,一张脸霎时冷了下来,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起,半晌道:“不是妾氏。”“不是妾氏,那是什么?”吕旷依旧笑着,看上去爽直不羁,说出的话却句句刺耳,“都说桑逸侯社火日的晚上带回府来一位姑娘,也不知这姑娘施了些什么法子,将咱们平日里不近女色的侯爷迷得丢了三魂七窍。起初我还不信,如今看来,果真不假。”姜婴盯着他,努力压着心中的怒气。吕旷与琉珠兄妹也算诚心待他,他不想驳了吕旷的脸面,可又不能由着他来羞辱千慕,就这样闷了半晌,最后半是警诫地开口道:“吕旷,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吕旷不言,与姜婴一同僵持着。他与姜婴结识这数月以来,姜婴一向是好相与的,对他与琉珠亦是有求必应。不过吕旷也明白,姜婴之所以如此随和,不过是因为不在乎。可如今这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女子却让他在乎了,竟是宁愿与自己翻脸也毫不退让。竹桃站在一旁看着两人,不知是因为怕还是因为冷,蓦地打了个寒噤,颤颤巍巍道:“侯爷,公子,姑娘染了病还未恢复,需要静养”话还未尽,吕旷忽的笑了起来,竹桃愣愣的看向他,已忘了要说些什么。“看来是吕旷唐突了,侯爷莫气,不过是个女人罢了,总不能坏了你我兄弟之间的情谊。”吕旷说着,向姜婴行了一礼聊表歉意,继而又道,“吕旷今日来,是为邀侯爷前去狩猎的,望侯爷莫要辜负了吕旷的一片心意呀。”姜婴见他不再坚持,亦退让一步,回过头去再望了眼那锦云屏风,仿似要透过锦云屏风看到些什么,半晌,答应道:“好。”竹桃瑟缩着进了屋,见千慕正蹲在地上摆弄着炭火和泥炉,身上披风未解。“姑娘都听到了”“听到了。”千慕淡声道。竹桃垂下头,手绞着衣袖,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才好。“吕旷公子说的话重了些,姑娘不要往心里去。这几日奴婢一直待在姑娘身边侍候,奴婢知道姑娘人是极好的。”“无妨,随他说吧。”千慕说着,净了手,回到花架旁坐下,“竹桃,我想喝青梅酒了。”竹桃见千慕并不气恼,顿时放下心来,忙行一礼道:“奴婢这就去取。”千慕这一整日里便一直待在花架旁绣那腾蛇暗纹,竹桃守在一旁,时不时的去翻一下那泥炉中的炭火。“一条,两条,三条姑娘已经绣了九条了,停下来歇一歇罢。”将最后一针丝线剪下,千慕笑着道:“一共需要绣齐七七四十九条,如今这些还远远不够呢。”“这样多姑娘伤还未好,如何吃得消”竹桃叹气道,“奴婢还是为姑娘掌上灯罢。”“好。”千慕答应着,取来一旁已经穿好的另一条针线,门外忽的响起了叩门声。“慕儿”从猎场上与吕旷道了别,姜婴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,此时踟躇在门外,却不知该如何进去。“是侯爷回来了,奴婢这就去开门。”“等等,”千慕将竹桃叫住,拿了条浅色的绸布将绣面盖住,转身往床榻走去,“就说我伤势未好,先睡下了,不要让他进来。”“是”转眼到了三月中旬,随着日子一天天暖和起来,庭院中的木兰渐次零落,莹白的花瓣铺满了一地。房间里,千慕绣好了最后一条腾蛇暗纹,放下针线,缓了缓神道:“竹桃”竹桃伏在几案上睡意正酣,丝毫未能听到千慕的声音。原是想要将绣齐腾蛇暗纹的消息与她说一声,也罢。千慕起身,找了件衣服给她披上,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去。浅色纱幔伴着穿堂而过的风一瞬一瞬的轻拂着地面,将书房勾勒出一片片朦胧的影。千慕拈着朵沿路捡来的木兰花拨开幔子,向着不远处的合昏树招了招手,便伏在窗牖上打起盹来。自于荔樱筑中受了云齐的六枚冰凌以来,千慕便变得极易嗜睡,特别是在受了重伤之后,时常昏睡不醒。只是昏睡之时,伤势也会随之缓慢的恢复过来,这教千慕总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。轻暖的风渐次停了下来,千慕迷糊之中,感觉有人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。微抬了抬眼睑看过去,见姜婴不知从何时来的,此时正站在窗牖前,一言不发的望着自己。千慕笑了笑,道:“嬴玙。”姜婴蹙了蹙眉,忽然想到,她自来了这里后便一直这样唤他。他因着她重新出现欣喜地冲昏了头脑,未能反应过来这其中的讽刺。她果然,未原谅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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